命运

一

然从京回来，我们照例要小聚下，只不过这次只有我们两人，其他朋友都有的忙，加上这次然回来，已经很晚了，也便没叫其他人。

找了个比较干净也比较安静的饭店坐下，边吃边聊。

然说，“罗，没了，你知道了吗？”

我呆住了，怎么可能！

罗是我们读研究生时的同学，和然一个导师，但比我们小一界。他人长得粗胖，性格挺大方，平时关系处得不错，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和他一起打篮球……没想到，这么年轻，就没了。才不到三十岁吧。

然接着说：“他去年才刚结的婚……脑溢血……当时接到他住院的电话我就马上从北京回来……”

我真的不敢相信，那么生龙活虎的一个人，说没就没了。

那顿饭并没有吃好，我只是一直不敢相信，那么活生生的人，那么年轻，就这样走了。

生命无常。

二

我现在工作的地方，是一个靠海的小镇。这里是个挺有意思的地方。这里有座山，山脚下是个教堂，是以前一个丹麦一个传教士来这里组织建的，山上有道观，再往上点还有座寺庙。这里虽然是东北，但这里的人家门前却种着紫藤、竹子等南方才有的植物。有农家小院，也有高楼。城市里有的歌厅，旅店，这里一应俱全。而我所租住的楼下，每天下午四五点又有当地农民自发形成的小集市，卖着螃蟹鱼虾，和一些蔬菜。这里些蔬菜都是农民自己种的，很便宜，经常一两元钱可以买差不多一塑料袋茄子或是云豆。

有一次，我来买菜，但当时没带零钱，只有一百的，我问卖菜的大妈能不能找开，她说能，又问我这钱是真的吧，我说不放心的话我可以一会取了零钱再来，她说不用，她信任我。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旧手帕给我找零。找完钱我拎着菜要走，看见她把揣起来的那张我给她的一百元对着太阳看了又看，我就又回来，告诉她怎样鉴别钱的真假，从颜色上，从盲点上等等。旁边卖菜的一位地大爷看见，也过来学习。告诉完他们我走了，但是他们那种淳朴总是让我觉得不忍，每次买菜都要多买些，但是多买这点菜，对他们的帮助又有多大呢？

看着那些出入旅店的人，开着汽车的人，也许有些人一年的收入，是另一些人一辈子的收入，也许，有些人一顿饭，就把别人一辈子的收入吃没了。